“火牛，火牛啊！”

众人如梦方醒，顿时也慌了手脚，尼玛，大伙光顾着高兴打退賨人了，居然把火牛战法抛到脑后，这得多么没长记性啊！这么多人挤在通道上，火牛一放出来，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那不是上赶着排队接受牦牛按摩吗？

“撤退，撤退！”一众族长也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可他们觉醒的还是稍稍晚了点，等命令传达到前线，一切都来不及了。

通道尽头，賨人象是被追得急了，呼哨声中，作鸟兽散。

视线中，倏忽出现了牦牛的身影，牛眼圆睁，威风凛凛。

前方羌人的步伐戛然而止，拼命后退，但后面的羌人哪知道前方凶险，撒丫子跑得那叫一个欢。好不容易有机会追杀賨人，大伙个顶个欢呼雀跃，见前面的居然停步，后方羌人大为不满，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往前面拱。

“火牛！”

慌乱之中，羌人吓得魂飞魄散，后队转前队，以堪比冲锋的速度狂奔。听到身后有响动传出，陆续有袍泽惨叫倒地，羌人也不敢回头，不管不顾只是撒腿开溜。可飞地留出的五条通道尽皆狭长崎岖，刚才又有两军对战，着实不容易跑快，有的羌人情急之下不慎跌倒，瞬间就被无数大脚丫踏过，运气好的还能留下一口气，运气不好的，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等到队伍跑回通道另一头，回头一看，很多羌人气得吐血。

守军根本没有放牦牛出来！

那些牦牛纯粹只是摆了个poss，真正衔尾追杀的是賨人。可怜羌人被牦牛吓破了胆，跑在后面的倒是有人听出不似牛蹄，奈何别的同伴不知道，再加上賨人的追杀相当狠辣，落后面的羌人不断有人被杀，其他人自然也没那胆气回头拼命。就这样，賨人兴高采烈地追砍，虽说手刃的羌人不多，顶天也就两三百人，但先前被挑衅的窝囊气却是出得干干净净。

亡命狂奔过程中，直接被賨人杀死的不算太多，但自动折扣的却不少。被自己人活活踩死的竟然过百，更多人是因为慌不择路掉进坑里，被竹尖扎得痛不欲生，羌人的医疗条件，这些羌人多半救不回来了，少数能活的，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再上战场，反而还得安排人手照料。

从威武追杀賨人，到被牦牛吓退，反差之大，足以让羌人别扭得吐血。

羌人这边正恼羞成怒呢，追杀的賨人见没有便宜可占，拍拍屁股走人。羌人脸面丢得彻底，急需做点什么挽回颜面，见賨人要走，顿时眼前一亮。他们刚才可是把賨人打跑了的，賨人追杀时追求速度没扛大门板，羌人觉得收拾起来应该更容易一些，于是更不想放任賨人离开。

“杀了他们！”

追逃之势再易。

賨人拼命逃窜，跑到通道另一端，又是往旁边一闪，亮出牦牛。

羌人不理，刚上过一回当呢，牦牛屁股上火都没点着呢，真当我们傻？

思量间，火光起。

不等羌人反应过来，牦牛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