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出于对鱼不智的同情,还是对逐鹿领覆没后果的担忧,县尉的描述带有明显主观色彩,鱼不智的影射和怀疑,在他说来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大人,若不严厉打击勾结山贼的无良领主,恐后患无穷!”
陈县令面色也很凝重,转向鱼不智道:“不智镇长,竟有这等事?”
“大致上与县尉大人先前所述一般无二。”
鱼不智叹道:“先是无名领和红霜领联合几个军团趁夜来攻,所幸领地提前发现,我军激战后将来敌击退。他们退走片刻,就发生大批山贼杀到,间隔不超过半柱香时间。从两者发动的时机,和实战中那些领地对我逐鹿领军力的消耗和影响,很难让人不怀疑,两者之间是否存在联系。要知道,此前逐鹿领从来没有遭遇进攻,更不用说一夜间来两波强敌。”
“客观地讲,我没有确凿证据,可以证明那些领主与山贼沆瀣一气……”
想提醒大家不要忘记,这厮关键时刻随时可以变身演技派。
现在就是如此。
鱼不智不时苦笑,眉头皱得老高,将一位受害者明明知道谁在下黑手、却苦无直接证据时唏嘘、愤怒和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县尉哪知鱼不智演技了得,见鱼不智这个时候还在强调没确凿证据,一脸苦恼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怒冲冲道:“不智镇长休要再说那些没用的话,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定是那些领主与山贼勾结,他们拿不下逐鹿领,便让山贼出手,此番作为,人神共愤!”
鱼不智正容道:“话虽如此,终究没有实证,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李县尉仰天长叹。
陈县令看向鱼不智的目光中,分明又多了几分同情。
陈县令想了想,问道:“你怀疑无名领和红霜领勾结山贼,可有人证?”
鱼不智早有准备,道:“抓到十多名俘虏,在下临行时已安排人送过来,稍后便到。虽说那些俘虏都不是山贼,但他们被俘后有听到看到山贼杀来。逐鹿领数千乡民,也能证明两波攻击前后脚发生……”
最后,鱼不智义愤填膺道:“为逐鹿乡民免遭荼毒,请县令大人明察!”
陈县令又问了一些细节,打发鱼不智到偏厅喝茶,等候县府商议此事。
半个小时后,鱼不智又被请了回来。
陈县令道:“不智镇长,昨晚之事影响极坏,逐鹿领险些被山贼攻破,县府决定彻查此事,接下来会派一些官差和掾吏进驻逐鹿领,还望配合。”
鱼不智道:“份内之事。”
陈县令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你说,本县h县尉大人都相信镇长所言,即逐鹿领被某些领主和山贼联手算计。但是,县府办事需要证据,在没有查清事实真相之前,暂时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说法,更不可能对涉事领主兴师问罪,毕竟现有证据不足,如果只是领主间的争斗,县府不便偏袒……”
陈县令停了下来,注视着鱼不智。
“不敢为难各位大人,那些领主攻打逐鹿领,不智自会依例回应……”
鱼不智表现得很平静,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恼怒或怨恨情绪,让陈县令和李县尉都松了一口气。鱼不智言下之意,分明是打算自己去找回场子,不给县府添麻烦,让县令h县尉在感动之余,更加觉得内疚。
“只是,为逐鹿乡民安危,还请各位大人答应我一件事。”
“但说无妨!”
“逐鹿领很快会发动反击。领地空虚,为防范山贼或其同伙趁机进犯,避免逐鹿无辜乡民和即将进驻逐鹿领展开调查的上差受贼人戕害,恳请县府临时派驻部队守护,则感激不尽!”
“不智镇长果然有仁者之风,此事包在县府身上,李县尉且安排下去。”
“不用安排,我亲自去!”
“谢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