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烛光下,段誉这小子的表情相当憔悴。
“咱们走走?”肖宇说着当先往外走去。
两人一路闲逛,最后来到一处荷塘边上。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四周树荫婆娑,宁静安详。
“王姑娘说让我以后不要再跟着她,还说,还说让我尽快离岛,少生事端……”
肖宇眉毛一挑,顿时就有些来气,不是气王语嫣,而是气段誉。
尼玛,要不要这么窝囊,我都看不下去了啊!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到晚的在这伤春悲秋,我恨不得给你一巴掌啊!
肖宇气不打一处来:
“天涯何处无芳草,她今天对你爱答不理,你就不能做出番成就,明天让她高攀不起?”
段誉苦笑道:“以慕容公子的身份地位,我怎得可能超过他?只盼,只盼王姑娘能稍稍看我一眼就好……”
我勒个去,年度备胎王的称号非你莫属了!
“你知不知道那王语嫣为何看不上你?”肖宇虚着眼睛说。
“不知,还请肖大哥指点。”
“因为你太贱了!”肖宇一阵见血道。
“这话从何说起……”
肖宇哼了一声,“不喜欢你的你偏偏去捧臭脚,喜欢你的你又视而不见,你说你是不是贱?”
“感情一事,勉强不得,自从当日在寒潭见了王姑娘的雕像以后,我就再也忘不掉她啦。”
“而且肖大哥有所不知,”段誉苦笑一声道,“我当然知道婉清妹子对我的感情,只是,只是……她乃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妹,我和她怎能在一起?”
孤陋寡闻了吧,古埃及的法老为了权力不会流失,通常都是亲兄妹结合,这样的例子历史上还有很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如今每到七夕或者圣诞,全世界都会有无数志同道合之辈发出“愿天下有情人皆是兄妹”的祝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兄妹才是大势所趋……
肖宇只是咋了咂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不然他怎么说?难道说是你其实不是你老爹亲生的,是你母亲为了报复你爹,雨夜和人苟合而生?
这话要是说出去,好好的一个家庭顷刻间就得家破人亡。
在大理天龙寺之时,肖宇见过老司机段正淳,那人仪表堂堂,生着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又不失风流倜傥,难怪能迷倒那么多赫赫有名的美女,让她们甘愿替他未婚生子。
而那刀白凤无疑也是爱着段正淳的,只是性子执拗,一时冲动做了错事,事后未免不曾后悔,如果说出真相,她第一个就不能活,因为她绝对接受不了段正淳用失望痛苦甚至绝望的眼神看她。
而段正淳呢,一生自负风流,如果知道妻子给他戴了绿帽,肖宇觉得,他最大的可能就是仰天吐血三升,就像诸葛军师骂司徒王朗那样,血喷三丈,气尽而亡啊。
所以这件事肖宇是绝对不会说的,他这人虽然有些惫懒,却不会做那等损人不利己之事。
不过鉴于段誉的模样,肖宇决定透露一个小小的情报:
“其实我觉得,你对王姑娘的感情并不是真实的。”
“诶?”
“兄妹如果小时候不在一起生活,长大后,是会产生让人误以为是喜欢之类的情感的。”
段誉瞪圆眼睛,“你、你是说……?!”
肖宇仰头望天,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别问我,回去问问你爹,你就清楚了。”
段誉如遭雷击,愕然呆愣了半响,转身掩面泪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