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文天枢恍如天人、无与伦比的姿颜,云阳郡主心悦诚服,满心赞叹道:“若凭圣尼这般容貌都无法承受王位,试问天下间谁人还敢担当?但我仍需面见女王陛下,亲眼见她安然无恙,亲耳听她言明将王位禅让给你,才肯尊你为王。”
天枢闻言微微冷笑,傲然道:“我自登上这个王位,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如何还要你来承认?你若真想知道,我倒是不吝赐教,你家女王自打见了我的容颜,不由得自惭形秽,黯然神伤,心灰意冷之下,便将王位传给了我,自个长歌漫步而去,当真不知她此刻身在何处。”
云阳郡主冷哼一声,神情激动道:“文天枢,你当本郡主是三岁的小孩么,容得你这般欺瞒?女王陛下既长声作歌而去,这满满一城数万之众,又岂有不见之理?分明是你与左右丞相暗中勾结,趁女王陛下一时不备,篡了她的王位,然后再放出她乃蝎子精幻化这样幼稚的谣言,以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减少她们因感念先王而产生的对立情绪,达到稳固王位的目的。只可惜这般弱智的把戏,明眼人一看便知,如何瞒得过我云阳的眼睛?”
见云阳郡主一副识破阴谋般的笃定表情,文天枢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叹息道:“你既不愿相信女王陛下乃妖物幻化的事实,我便只好编出这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给她留些体面,你却依然不肯领情,我便也无话可说。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费事,就你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来看,你已失去了任何获胜的可能,还是乖乖地缴械投降,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
云阳郡主呵呵冷笑,揶揄道:“怎么,终于按耐不住要露出狰狞面容来,文天枢,我云阳自打誓师以来,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识相的快些把陛下的下落告诉我,不然本郡主纵然粉身碎骨,也要将脖子上的鲜血溅到你身上。”
话一出口,文天枢不由得大摇其头,无可奈何道:“似你这般软硬不吃的硬骨头,我可真是怕了你了。实话对你说吧,女王陛下当真是蝎子幻化,此刻业已被毗蓝婆菩萨收去了,你与其在这里聚众闹事,倒不如直接去找她来得便当。”
云阳郡主怒极反笑,咬牙道:“好你个巧舌如簧的文天枢,便只管将责任推到那菩萨身上,且不说究竟有没有这所谓的毗蓝婆菩萨,纵然是有,她也远在西方佛国圣境,离我西梁女儿国不下万里之遥,却让我上哪里去找她?”
云阳郡主话音未落,正东面忽然拂来一道金风,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痴儿,本菩萨就在此间,你有何事只管寻我便是,又何必这般兴师动众?”
笑声未落,在那金光盛处,隐隐然现出来一个人形,羽衣丝绦,面目慈祥,正是西方毗蓝婆菩萨。
不想真有所谓的毗蓝婆菩萨,云阳郡主眼望金光,面色凝重,怔怔道:“原来你就是那毗蓝婆菩萨,我主女王可是你擒下的,却不知她此刻身在何处?”
毗蓝婆菩萨呵呵一笑,将左手臂转了过来,指着上面那一件白色的物事悠然道:“你且来看,这一只白玉蝎子,可不就是她么?”
云阳郡主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白玉蝎子,依然不肯轻易松口:“这蝎子又不会说话,虽说大了点,如何证明便是我主女王陛下?”
毗蓝婆菩萨闻言微微叹息,点头道:“是啊,她本是可以幻化成人形的,只因受了万鸡鸣唱的威慑,周身法力去了不到一成,估计年内无法复原,实在太遗憾了。”
见毗蓝婆菩萨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云阳郡主又是冷笑,恨声道:“别以为你是菩萨就可以大放厥词,倘若你无法证明这蝎子便是女王陛下化身,却也难以让我信服。”
毗蓝婆菩萨一脸地失落,双掌合十道:“善哉善哉,老身乃是出家人,一向不打诳语,你若还不信我,却让我何以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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