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老式的文件纸，文件的页端上加盖着机密两个字，的确是从机密部门调出来的，但这份文件的内容却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

这是一份申请伙食费特别补贴的申请材料，申请人是一位叫做何中华的工程师，他在申请书中没有提及具体他具体的工作岗位，甚至连工作的具体地点都没有提。

但文字中提到，他们所有的工作人员进入项目组后，全都长期处于地下阴暗的工作环境之中，长期见不到阳光，又常年不许返回家乡，甚至连电话和通信都不可以。

所以他向组织提出申请，请求组织特别关照他的家属，从这份申请书上能看出，何中华的家里情况非常困难，父亲早逝，母亲年迈多病，妻子带着几个孩子非常不容易，家里的经济情况十分紧张，于是何中华申请通过伙食补贴的形式对他的家属进行照顾，最好能够折变成一些补贴费用寄给他的家属，让他能够在这段困难的时期安心度日。

但这份申请书后来显然没有被批准，被扔进了废弃文件中，从此石沉大海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才能保留到现在，落到陈智的手里。

陈智将这份申请书反复读了十几遍，希望在字里行间中找到一点线索，但他发现这份申请书中全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话，内容非常啰嗦，但里面却清楚的记录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他们的一线领导，对他们这些工程师拥有最高管理权。

而这个负责人拥有临机专断的权利，不需要向任何部门汇报，只与国家科研部最高领导单独联系，其他部门完全没有资格插手，而他们这些工程师也不可以违抗他的命令。

任何违命的工程师，都可以被内部秘密处理，无需向上面汇报，所以所有的工程师都诚惶诚恐，像是半软禁状态一样在工作，完全没有人身自由。

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具体是谁，叫什么名字，何中华并没有提到，但陈智能在字里行间中看出，这个何中华非常惧怕他。

除了这些信息以外，这个上面再也找不到一点对陈智有用的信息了，陈智关掉了手机，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中反复的整合着这些线索，从这份材料上来看，二十几年前在z市的青年锻造厂内，确有过一个国家级的冶金项目，而且汇聚了很多冶金类专家，这是陈智本来就掌握的信息。

但是这个项目本身太隐秘，而且管理制度过于严格，将工程师们像犯人一样关押在地下室，日夜工作，这不并像是正常国家项目的作风，倒像是私人行为。

但是现在这些都是假设，从这份申请书上看，这个项目的真实目的和具体情况全都掌握在项目负责人的手中，其它工程师并不清楚，但是这个项目负责人到底是谁，现在无处可查。

而且这里还涉及到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那个国家科研部最高领导，是他首肯了这个项目，而且支持运作，这种行为非常不正常，这位高级领导又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冒险支持这个项目呢？

陈智闭上眼睛后，脑中又不自觉的又浮现出他父亲的影子，现在仍能想起他父亲昔日和他谈到这件事的时候，所说的话……

陈智的父亲告诉他，那时候他还像陈智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被上级领导调入到z市这个小城市，和他一起调入的都是高级冶金工程师。

他们的目的是秘密研发控石金属，当时上面对这个项目相当重视，送来了大量的科研人员后，又拨来了大量的黄金和物资。

但他们在地下室里研究了很久，并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因为没有控石的样本，所以这些工程师们一直没能锻造出控石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