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黄立三说,这位陆先生当世高人,轻易不见客。”廖治生顿了顿,接口道。
“是啊,我也是费尽周折。”王镇南道,“不过,这一见面,我顿时觉得一亿买了陆先生的作品,一点儿都不亏。”
廖治生一听,这怎么个意思?
“老爷子,您别埋汰我。我找您,不是说空话来的,这事儿我都撂开了,而且您也说了,不知者不怪。咱们以后还得合作不是?”
“合作······”王镇南吐出一口烟圈,眯起了眼睛。
廖治生看了看王镇南,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老爷子,听说您喜欢喝茶。您看看这个小茶杯。”
廖治生的话说的也很活,没说送,也没说卖,只说让王镇南看看。
王镇南瞥了一眼,“这是?”
“您先看看再说。”
王镇南打开锦盒,拿起了杯子,反复看了几遍,“成化斗彩?”
以王镇南的眼力,就连新老也拿不准,更不用说准确判断出是康熙朝的老仿了。
“这东西啊!”廖治生开始讲故事了,“我一开始买的时候,还真就当做成化本朝的东西了,一百万,本来以为捡了个漏儿,可不想,算是平进平出,最后认定是康熙仿成化的精品。”
“那是五年前的事儿了,这过了五年,又没想到,现在康熙仿成化的精品,居然也翻起了跟头,这东西,三百万也买不来了!那次失误,可以说没亏。可这件元青花大罐,我不仅打眼了,还倒手给了您,这可真是,唉!”
“三百万用来喝茶,岂不是太奢侈了?”王镇南并未接茬。
“那得看谁用。”廖治生想了想,干脆又直接问道,“老爷子,大罐的事儿,您好歹得让我有个数啊!”
“我不是给你说了么,不知者不怪,而且是陆先生的东西,我留下了。”
“我主要是怕这成了误会,影响咱们合作。”
“这是两码事儿,合作的事儿我也说了,容我考虑下,你放心,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听王镇南说了这话,廖治生心想,这大罐他肯定是不会退了。不过既然这样说开了,看起来就算不合作,应该也没有结仇,这斗彩婴戏杯,是老黄拿来的,而且这事儿说白了,就是老黄没交代利索,这都给王镇南看了,廖治生便当机立断了。
“老爷子,您说的对,合作不合作是旁的事儿。这大罐的事儿,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也就踏实了。但这事儿毕竟是我不周全,这杯子,不值什么钱,可也算我的心意,今儿您务必得收下!”
“看起来,你是真心实意想送我东西了?”王镇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