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廖沫儿已经上了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大众轿车,开车驶向山海会馆。她就住在山海会馆,因为可能要在山州呆上一段时间,所以还租了一辆车。
独来独往,小心谨慎。但是廖沫儿此时却在反思,自己在阁宝多,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这倒不是因为她话说得多。多,未必有不该说的。但有时候,只说一句,也可能是不该说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挥失常”,可能是受不了唐易那种依托高深眼力散发出的装逼味儿?
不过,眼下另一个问题才是她重点考虑的。
这自然是燕京谭家的问题。如果老谭真的是燕京谭家的人,居然甘当唐易的一个手下,那唐易是唐掌门后代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想着想着,到了一处红灯。她拿起手机,正想拨出去,又放下,带上了蓝牙耳机。
“山州有没有我们的线头儿?最好是捞独食的,对古玩圈里的老人老事儿比较熟的。”电话接通之后,绿灯亮了,她继续开车。
所谓线头儿,是指往报雪堂送货的依附性很强的人,各自独立却又利益纠缠。这种关系,本来就很适合利用,而捞独食的人,嘴巴通常也比较严。
听筒里传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声音,“小姑,你跑山州干嘛去了?那地方可是征集办行动部门的驻地。”
“啰嗦!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得,谁让你是我的小姑呢,等我信儿吧!”
廖望潮年近百岁,又娶过不止一个老婆,子女加起来有七八个。称呼廖沫儿小姑这位,是廖望潮大儿子的孙子,也就是廖望潮的重孙子,名叫廖江。而廖沫儿的父亲,则是廖望潮最小的儿子。
这廖江比廖沫儿还大两岁呢。
但萝卜不大长在辈儿上,还得叫小姑。
廖江在报雪堂,负责的是北方地区部分渠道收货的线,他的耳目特别多,在廖家是有名的包打听。
不过,之所以如此听话,却并不是因为廖沫儿是他的小姑。而是廖沫儿的父亲,是廖望潮指定的新门主,而廖望潮对这个小孙女又最是疼爱,所以廖沫儿在报雪堂的地位那不是一般的高。
廖沫儿回到山海会馆的房间,还没等换拖鞋,电话就打回来了,她接起笑道:“今儿办事效率挺高啊!”
“小姑吩咐了,那还不得麻利儿的。我昨晚一宿没睡,刚睡仨钟头,就被你电话吵醒了,现在这事儿又办得利索,小姑给点儿奖励呗?”
“后天昆州有笔生意,油水不小,你替我去吧!”
“哎呦,小姑,你这哪是奖励啊?西南是三叔的地盘儿,你去当然没事儿,我去伸手,他还不得给我剁下来?”廖江叫了起来。
廖沫儿笑了笑,“那我找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