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色的意思,自然是让河野平送送。
因为唐易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是从称呼到告辞,一点儿也没失了礼数,甚至还吃了口菜喝了口茶,这表示接受了宴请,最后还感谢了。
所以,请客的一方,当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河野太郎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一忍再忍,最后终于忍不住了。
而河野治是河野平的的兄长,这里面河野平最小,所以,这种活儿只能河野平干了。
河野平立即起身跟唐易走出了门口,一边走一边问了一句礼貌的废话:“唐先生,真的不再用点儿了?”
“真的不用了。”唐易回道,“留步吧,河野先生。”
说完,唐易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烦请你给令尊带句话,过去的,都过去了,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不见了唐易的背影,河野平还在琢磨这句话,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河野平回到包间,河野太郎听了这句话,也琢磨起来。
“他的意思是,从此以后,他和东京史料馆,就再也不会发生纠缠不清的事情了。比如之前,他卖给我们成化斗彩葡萄纹高足杯,或许是为了筹钱,或许是权宜之计。但是以后,只能往回拿,不能往外送。”河野太郎终于开口道,“看来,他以前羽翼未丰,是我们错失了良机。”
河野治看了看河野太郎,“父亲,那下一步?”
“万国展览大典是重中之重,就目前收集的藏品来看,算是及格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了。”河野太郎应道。
河野治腹诽了一句,这不就是我的意思么?还说我见好就收,偃旗息鼓?
“那唐易?”
“此人的机谋,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加上他的眼力,也有点儿神乎其神了,我怀疑,他身上有什么邪术!”河野太郎给了这么一个定论。
河野太郎的眼光倒不错,严格来说,唐易的确不是正常的眼力。不过,也没那么邪乎。
“那就对他也不要轻举妄动?”河野治又补了一句。
“今日一见,我的感觉很不好,唐易的事儿,恐怕得换个思维方式了。”河野太郎看了看兄弟俩,“对了,你们收集藏品,就按照正常渠道来吧,就好像我买下这件定窑白瓷瓜棱罐一样。”
河野平喝了口茶水,“那这件定窑白瓷瓜棱罐还捐不捐?”
“捐!这种藏品上不了万国展览大典,利用它拉拉关系,造造声誉还是好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唐易知道那么多。”
河野治点点头,“父亲接下来在华夏还有什么安排?”
“唐易······”河野太郎揉了揉眉心,“我想,应该去拜访一个人了。你们现在难得空闲,也陪着去吧!”
第二天,唐易和林娉婷坐上了从燕京开往山州的高铁。而河野太郎和河野治、河野平还有一个河野太郎的贴身保镖,则坐上了燕京飞往南湖省省会潭州的班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