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治恨恨将小钢锤扔在了地上,和风吕疏桐在一边并排站立,大口喘气。
这时候,曾士银才站在桌边对河野治和风吕疏桐说道:“正是因为你们有合同,我们才没有一开始就行动。不过,合同警方没看,而且卖家如何得到这件笔洗我们也需要调查,所以你们还是有嫌疑的!“
风吕疏桐刚要开口,曾士银一摆手制止了她,接着说道:“虽然有一定嫌疑,但毕竟我们没有证据,而且我们警方办案,当然也得充分考虑当事人的合法权利,正常的新闻发布会我们怎么能当众搅局?但是,刚才河野先生要敲碎笔洗。我们还能无动于衷吗?万一证物被毁灭怎么办?”
曾士银说得合情合理合法,风吕疏桐只得把要说的话咽到肚子里。
河野治逐渐平息下来,脑子却在急速地转动。刚才他已经看到了“火圣”开片!也就是说基本可以推断是被在仓库调了包!
只是,自己的手怎么会突然扭曲?难道是那个文佳?借着和自己握手,玩了什么鬼花样?
还有,曾士银为什么还要指着一件高仿说是走私文物?自己大不了就是买到件假货,完全不必负法律责任,曾士银岂不是自讨没趣?
这是怎么回事儿?曾士银是疯了吗?
“曾局长!你好像把我给忘了!”唐易看了文佳一眼,悄悄举了举大拇指,而后走上前去。
这时候河野治才意识到!尼玛!原来两个人是在唱双簧!他们当然没掌握当年从山海省博物馆调包的证据,今天这出戏,是为了要折东京史料馆的面子!
就像他自己的说的,谁赌输了,输的就是脸面。
现场的记者们专业素养都不差,现在都没有发声,这种精彩的场面,不需要提问任何问题,只要记好关键细节,捕捉关键画面就足够了!
“噢?唐先生,有何高见?”曾士银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唐易刚才已经要指出疑点了,自己还问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假了,不过他接的还算快,“噢!太专注破案了,我倒忘了,唐先生说这是一件高仿?”
“正是!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说出证据,河野先生却一边喊着没有任何问题,一边要敲碎这个笔洗了!”唐易把“没有任何问题”咬得特别重。因为,河野治如果当时说是自己打眼,从而怒砸高仿,那还不算输的太惨,这毕竟还是个嫉“假”如仇的正面形象。
“唐先生,华夏古玩圈把你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唐眼,这都摔成几块了,难不成你还能指出问题来?你不会是和河野先生串通好了,为走私文物开脱吧?”曾士银说的时候有点儿摇头晃脑。
唐易心下暗笑,心想曾士银的演技真不大行,还不如群演一条街上的那哥们儿呢!不过,唐易的表情还是很严肃的,“曾局长,你身为警务人员,说话要小心,熟归熟,乱说话一样告你诽谤!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我一向对事不对人,就是我好兄弟的东西,是假的我也要指出来!”
曾士银心里暗骂了一句,妈的,这小子连诽谤都出来了!脸上却微微一笑:“那好,就请你说说吧!但要是说不出,那就得请你跟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了!”
文佳此时和林娉婷站在圈外。文佳笑着摇了摇头,对林娉婷低声说道:“这两人胜利在望,都太激动了,表演略显浮夸,这场戏不算太完美!”
林娉婷双手紧攥,没文佳那么轻松,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此时,唐易已经掏出高倍放大镜,拿起碎片仔细看了起来。
最终,唐易拿起一块带着莲瓣的碎片,“各位,这块碎片上,有作假者的暗记,利用在胎上的微妙刻痕和施釉时的高超技巧,使得开片上留下了‘火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