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啦啦!”
鞑靼人的骑兵队伍,冲着勤王军营地杀奔过来。
跟昨日西直门外的大战相比,今天的攻防战规模要小许多,双方在宽阔的战场上交战,一次出动兵马可能只有几十骑甚至是数骑,但因鞑子的骑兵队伍多而复杂,骚扰方向飘忽不定,让防守的大明骑兵很头疼。
沈溪不让林恒和王陵之追击,沈溪的策略就是守住营外几个关键点,如果鞑靼人来攻,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鞑靼人往西直门而去,不用追击,至于鞑靼人撤向别的地方,更是无需理会。
敌进我退,敌退我不进,这就是沈溪的策略。
明知道你们是来骚扰的,我还派兵跟你们纠缠,被你们小股兵马牵制我大批将士,你当我傻?
鞑子骑兵遵命而为,他们对上层有何安排并不清楚,只知道奉命来骚扰明军营地,轮番发起冲锋,但不能力拼,也不能败退,就这么跟明军杀得有来有回便可。
营地外兵荒马乱,鞑靼人靠近勤王军营地的时候,可能就在营地外第二道堑壕前几十步飞速掠过,就算明军的火炮对准这些骑兵,也没有开炮,因为鞑子骑兵分散而稀少,中炮的可能性很低。
随着炮弹存量减少,明军炮兵也不敢再无端地挥霍浪费。
沈溪麾下这些炮兵,都是在实战中不断成长,连续战事下来,尤其是酣畅淋漓的胜仗打下来,操炮这个技能都快点满了,他们完全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炮兵。
林恒调度兵马打了十几个回合,没什么战果,双方人员折损数量极为有限。
林恒对刚冲锋回来斩杀一名鞑靼骑兵的王陵之道:“王将军,你在这里等候,我去跟沈大人回禀。在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不得随便出击!”
王陵之闻言不由皱眉:“鞑子杀来我也不迎击?那……那不是窝囊的紧?你……你完全可以换别人去说嘛!”
林恒道:“不是我非要去,而是别人去说可能说不清楚。你只管先忍耐两回合,我去去就回!”
王陵之催促道:“那快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
让王陵之听沈溪的指挥,他能做到言听计从,但让林恒来调遣,他就有些不服气,但好歹还是能听命而为,但现在没了约束,短时间内尚能忍受,久了就没有自律可言了。
林恒匆忙进到营地,策马到中军大帐前,还没等他下马,就见到胡嵩跃和朱烈从营帐中出来,显然沈溪对这两位心腹爱将做了一番耳提面命。
胡嵩跃和朱烈见到林恒都很恭敬,到底林恒是边军中最精锐的骑兵将领,又深得沈溪的器重,由不得他们不放低姿态。
胡嵩跃道:“林将军,外面战事可结束了?”
“未曾,此番过来是跟沈大人告之具体情况,让沈大人做到心里有数!”林恒道。
胡嵩跃笑道:“那你何必亲自前来呢?沈大人很忙,听不得这些繁琐的东西,其实派人也不耽误事!”
听上去和善,但其实胡嵩跃、刘序和朱烈在暗中跟林恒、王陵之等人角力,胡嵩跃说这些话,显得他对沈溪很了解,就像是老人对新人的指点。
林恒点头应了,但却没太当回事,他生性严谨,生怕下面的人奏禀中有什么错漏,而在大战即将爆发的时候,不亲自来跟沈溪奏禀不放心。
进到中军大帐,林恒才知道沈溪确实很忙。
胡嵩跃和朱烈是出去了,但犹有许多中下层将领没走,沈溪正在对这些人详细解释战阵变化,还有各种旗语的意思,让他们死记硬背,生怕战场上有个什么错漏。
“沈大人!”
林恒是目前沈溪最为信任的将领,进到中军大帐甚至不需通报,直接来到沈溪帅案前行礼。
沈溪抬头打量他一眼,一摆手,对其余将领道:“回去后,马上集结各自兵马,等吃饱喝足后,战事便将开启!”
“得令!”
将领们意气风发,领命后恭敬退下。
等人全部出了帐篷,沈溪才将桌上的地图收拾起来,道:“林将军,你来的正好,下午这场战事,说是步兵为主,但其实……最后的发挥还是要看你和凌之。若此战得胜,扩大战果的事情,得由你们骑兵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