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3 手术的难度(2 / 2)

医路坦途 臧福生 1974 字 21天前

张凡切开颈部的皮肤,瞬间就像是切开了一个秋天的柿子,还是一个熟透了的柿子。

红黑色的汤水,混杂着白色的粘膜碎裂的骨块,手术刀切开的一刹,喷了出来,直接就如同冬日里没有放香菜的胡辣汤被打翻了一样。

因为上手术的都是专家,都不用张凡喊,火山一样的黑红色血液冒出来的时候,也就一秒,甚至一秒时间都没有,张凡和一助的四只手,第一时间覆盖在了伤口上。

而且五指分开,两双手,就如同电脑仪器一样,第一时间相互插入对方的指缝中形成一个人肉雨伞。

这种默契,说实话,张凡和邵华都未必有。

然后吸引器最大功率的,噗嗤嗤、噗嗤嗤,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杯巧克力奶茶变凉了一样,黑红黑红的汤汁经过吸管,偶尔还有块状的物体磕磕碰碰的通过。

“纱布!小方巾!”张凡和一助十指相互交叉着,二助拿着吸引器快速的吸取着,王国福就和工具人一样,拉着拉钩纹丝不动。

纱布,医院里的纱布是叠起来的,大约有四层,就和女生生理期用的那种特殊纸巾一样,大小形状都差不多,不过就是多了一层蓝色的可透视线条。

而这种手术,大纱布是放不进去的,所以,就要护士当场叠出小的纱布。

等第一波的积血喷涌而出后,剩下的就是涓涓细流了,而且时断时续的,就像是男同胞抬枪对墙一样,第一波感觉的能到房顶,最后一波,断断续续的只能留在内裤里一样。

这个时候,不能大意,别看这种断断续续的流出不太大,如果不及时处理,这玩意比男同胞的强,只会越来越大,到最后,失血而死。

而且颈部的出血,不同于内脏出血,这里的毛细血管太丰富了,医生很难第一时间确定出血点,或许这玩意就是渗出而不是流出,所以必须周围压迫。

一块一块的纱布塞入患者的颈部,直接就像是一个贪吃的小朋友,最里面塞了许多块状白糖一样,咧着嘴合不拢。

等压迫处理后,手术继续,颈部的手术很难。

首先因为神经复杂,简单的说一说,有的人出现后脑勺麻木疼痛,这个可能是颈二的神经受到了压迫,因为这一块的感觉神经根是从颈二延伸出来的。

比如有的人出现前臂和手部的麻木,这个时候不应该考虑是不是撸多了的问题,而是要考虑是否是颈六和颈七的神经根是否是被压迫了。

颈椎怎么描述呢,这玩意就像是一个袖套,然后袖套从上到下有七对开孔,孔洞里面衍生出来的是控制相应器官的神经。

这是外围,也就是说在外围的时候,做的不好损伤了患者的神经,会导致患者比如说上肢肌肉不能运动,或者造成一侧脸蛋没了感觉。

而进入袖套内部,一个不小心损伤了脊髓,直接导致的就是大脑和身体失去了联系,患者瞬间就出现大小便失禁,身体起了义!

所以,这个手术从外围到内部,都特别的麻烦。

几个医生光在外围打圈,就已经是一脸的汗水了。特别是张凡,每下一刀,都是要在脑海里面清清楚楚的构造出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其他东西。

这让外行的人都觉得好像矫情,尼玛那个刀子在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双手动作慢的像是蜗牛,怎么可能大汗淋漓呢?

说实话,这种运动,就算你趴在你媳妇身上都达不到。因为大脑高度的集中,双手几乎可以说指哪打哪,太累了。

护理部主任,前任手术室护士长也来了。巴音出了手术室,第一时间不是跑去妇科检查,而是给护理部主任打电话。

这种难度的手术,不光医生要上尖子,护士也要上尖子。

护理部主任脱掉三道杠的帽子,穿上洗手衣,带着手术帽进了手术室。

一阵阵的香气扑过,就好像电梯里面明明空无一人,可香气人就存留,男同胞绝对脑海里面会构思出一个前凸后翘的模式来。

可张凡现在顾不上,头一歪,护理部主任拿着新洁尔灭浸泡的纱布,快速的擦过张凡的额头。

冰凉的纱布让张凡略微下降了一下大脑的温度。

撕烂的肌肉中穿行的不光光是神经,还有洁白洁白的碎骨块。而手术室外,鸟市这里也在开关于茶素医院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