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行的确是我大唐一位难得的后起之秀,其才华与品德,在同辈中,也是鲜有人能够与之相比。”作为一个老司机,李治是非常违心夸了郑善行一番,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在朕看来,行善之举,重在有心,你若有郑善行的财富,朕认为你决计不会比他差。”
王萱窃喜道:“真的么?陛下认为奴婢也能做得跟郑公子一样好。”
李治笑着点点头,道:“当然,这行善之事,关键在于是否心存善心,而无小善与大善之分。”
王萱眼眸一转,道:“奴婢倒不是这么认为,奴婢认为还是有小善与大善之分。”
李治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讲?”
王萱道:“奴婢所行之事,乃小善也,而陛下所行之仁政,乃大善也,二者区别甚大。”
李治闻言很是开心,嘴上却道:“你这是在恭维朕吧!”
王萱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道:“奴婢只是在投桃报李。”
李治一愣,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虽然王萱有点开他玩笑的意思,但他非常开心,因为他觉得跟王萱的距离又拉近不少,老是毕恭毕敬的就没有意思了。
王萱也掩唇笑了起来。
一旁的张德胜见李治只要跟这红尘在一起,便是神采飞扬,开心不已,连病都好了不少,心里好生忧虑,毕竟宫里可还坐着一个皇后,这要真将红尘给弄进宫里去,那决计是永无宁日,他们这些城门池鱼,日子自然不会好过。
李治与王萱在这里逗留了小半日,直到张德胜再三促,李治这才无奈与王萱告别。
“德胜呀!”
“小人在。”
“你进来说话。”
“是。”
张德胜急忙上得马车,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治问道:“你说朕若要送红尘礼物,该送什么是好?”
别看张德胜是一个太监,不可能有过爱情,但他可是太监头头,平时所行之事,就是这人情世故,这种事问他,那一准没错。
张德胜心里咯噔一下,这事真心闹大了,但是主子询问,不得不认真思考,他想了好半响,道:“陛下不是说红尘娘子喜欢音乐么,那陛下何不!”
不等他说完,李治便是兴奋道:“朕如何就没有想到。”又指着张德胜道:“还是你聪明。”
这夸的张德胜心里是五味杂陈。
而在另一辆返程的马车内,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看来陛下已经对你非常着迷了。”江巧卿略显激动道,她与张德胜一样,也一直在暗中观察,过程比她想象中的可是要顺利的多。
而王萱则是微合双目,眉宇间尽显疲态之色,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江巧卿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多问。
王萱又突然问道:“你东主最近可有来信?”
江巧卿愣了下,随即道:“倒是没有。”
王萱又问道:“你没有将这边的事传信给他?”
江巧卿道:“东主倒是没有吩咐,兴许有人已经传信给东主,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萱黛眉微微一皱,但也没有再问。
“陛下现在在干什么?”
武媚娘朝着一个宫娥问道。
虽然她这些天都没有见过李治,但是宫中遍布她的耳目,她对于李治的一举一动还是了了如指掌。
“回禀皇后,陛下回来之后,就立刻招了一些乐师过去。”
“乐师?”
“陛下是在听曲么?”
“倒是没有,好像是在研究一些词曲。”
武媚娘愣了一会儿,忽觉心变得冰冷冰冷,她这么聪明,怎么想不到李治在干什么,可是李治从未为她这么费心过,送她最多的也就是那些金银珠宝,倒是她还为李治写过一首诗。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
这要寻常人家,如武媚娘这种悍妇,那必须得上房揭瓦,但李治是皇帝,这个特殊的身份,也是一把双刃剑啊!
可见太聪明也未必是好事,如果糊涂一点的女人,估计也就想不到李治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