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道:“我才不当丫鬟。”
“放心,丫鬟你可当不上。”韩艺轻轻一哼,道:“而且重点也不在丫鬟,而是你这种心态,令我感到郁闷,你要去争夺陛下的心,而不是让陛下更加厌恶你。很多人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敏锐的,其实不是这样的,在男人勾搭女人的时候,感觉要比女人还要敏锐,因为男人有着比女人更强的企图心,因此他会比女人更加专注。你的一举一动,男人都能够感受得到。”
王萱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当然是享受啊!”韩艺道:“能够为自己爱的人擦头发,这是一种幸福。”
“可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我是的话,那还练什么,不管我是谁,你都得根据自己的目的,去表现出能够让你达到目的的情绪来,因为你再次出现的时候,你就不是王萱,你是一个谎言,你要善于伪装自己,去跟那些你厌恶的人说话,去讨厌那些你曾今喜欢的人,如果连这你都做不到,那你还谈什么报仇,难道你打算再次见到武媚娘时,上去扇他一个耳光么。”
王萱沉默了,在这一点上,她永远说不过韩艺。
韩艺道:“记住了,现在就当我是陛下,你要用你那深情且害羞的眼神注视我,你的手温柔的抚摸我的秀发,一定要慢,要给人一种你很享受,并且希望永远这么下去的感觉。”
王萱思忖半响,才道:“我---我试试看吧。”
韩艺直接双目轻合。
王萱有些忐忑的看着韩艺,脑海里面想着温柔、深情、害羞,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过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对李治过,念及至此,她心中不禁一阵落寞,难怪陛下会不要我。
“喂?你还发什么愣?”
韩艺眼也不睁的说道,但语气已经是很不耐烦了。
“哦!”
王萱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就拿起帕子随意一抹。
“天啊!我擦我的脸干什么?”
“抱歉!抱歉!我没有看清楚。”
“我的脸跟我的头发,你都分不清楚?”
“不---不是!我---!”
“别解释了,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够走出这山洞,千万别说你是我的徒弟,我真丢不起那人。”
“!”
王萱瘪了下嘴,甚觉委屈,又拿起帕子,轻轻的擦拭着,虽然韩艺是闭着眼的,但她还是不敢偷工减料,想着韩艺教她的,虽然她不懂得温柔、深情,但是懂得注视,懂得去想象,于是她试着注视着韩艺,努力去想着李治,可当她一看韩艺得脸,她就觉得面目可憎,脑海里面全都是当初韩艺欺负他的片段,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愤怒,一下子就将韩艺教的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忽闻一阵咕噜声响起。
王萱吓得手都哆嗦了一下,凝神一看,原来韩艺这厮已经睡着为了,而他的头发已经擦得快要枯萎了,她不禁暗想,我擦了多久。
“唔---!”
也不知过去多久,忽听得呢喃一声,只见韩艺缓缓睁开眼来,模模糊糊什么都还未看清楚,便又合上双目,正准备继续睡,忽听得一个“温柔”的声音,“我做的如何?”
话音刚落,韩艺猛地睁开双眼,只见王萱坐在对面,手拿一本书籍,笑吟吟的看着他,她温言轻语,透着一丝柔弱,眉目如画,嘴角却扬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虽然很淡,但却足以冠绝天下,说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却也不为过呀。不过韩艺也绝非是浪得虚名,虽然刚刚睡醒,但却未有丝毫迟疑,道:“我已经告诉你了啊!”
王萱轻轻一笑,道:“梦中告诉我的么?”
“还真是如此!”韩艺道:“你想想看,就我这种身份的人,岂能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地方睡着,如果你表现的不温柔,或者说不耐烦,我能睡得着么,正是因为你做到了,我才能够安然入睡,我不告诉你,只是怕你骄傲。”
这厮还真是狡猾透顶!王萱本想趁着韩艺刚刚睡醒的,打趣一下韩艺,却还是没有成功,心里好生郁闷。
就你这两下子,也想看我笑话,下辈子吧!韩艺暗自一笑,又道:“鉴于你今日表现的不错,今晚我就带你去看星星。”
“真---!”
王萱面色一喜,但随即又淡淡道:“你本就是答应我的,用此来做奖赏,真不愧买卖人。”
韩艺道:“这只能说明我信守承诺。”
夜深人静时,韩艺带着王萱再度来到洞外,如今正直夏日,洞外阵阵芳香,天上是繁星朗月,极其漂亮。
王萱站在山坡上,看着天上的朗月繁星,深深吸允着花草树木的芳香,听着远处蛐蛐的啼叫,只觉无比的快活,都不想开口说话,生怕打扰到这一幅和谐动人的画卷,慢慢游走在山间小道上,目光四处寻觅,也不知在寻找什么。
累了!便席地而坐,顾不得尘土,仰望着星星,嘴角露出童真一般无邪微笑。
韩艺见她不说话,也是一语不发,静静地陪在她身旁,其实也不能说陪,因为这也是他需要的,他来这里上课是假,其实是为了休息,他也需要这一片宁静。
也不知过去多久。
王萱睁了睁眼,只觉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下意识醒悟过来,急忙抬起头来,映入眼帘正是那一张可憎的面目,以及那非常贱贱的笑容,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又听得那既熟悉又讨厌的声音,“你又睡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