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人质的第九十三天(1 / 2)

在警视厅搜查一课所有警察之中流传着一个传说, 这个传说的名字就叫相泽空。

这个名为相泽空的少年,犹如霉神附体,别的不说,就拿东京内发生的一些抢劫、绑架之类的案件, 尤其是发生重大案件的时候, 他们总是能够在受害者之中发现一个黑发蓝眼的少年的身影, 而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被绑匪挟持在手当做人质。

即便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亲眼见过相泽空, 但也绝对听说过这个名字。

佐藤警官也是搜查一课中的得力干将, 经常随着目暮十三一起出动, 对相泽空也不算陌生。如同目暮警官刚刚发出来的感慨, 在切身经历过了几次之后, 她其实也想说一句的。

“根据银行现场的痕迹,以及监控录像中得到的线索, 这伙儿劫匪之中至少有三个人手中有木仓。”白鸟任三郎姗姗来迟, 走到目暮十三身旁小声说着关于绑匪的线索, “当时抢劫的人共有五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一直在银行外等候, 那个人的身份已经查明了。高村迅,29岁,是地下赛车场的一个赛车手, 我们是根绝他脖颈处的刺青查到了他的身份。”

白鸟任三郎的视线扫过现场中的五个人, 接着说道“高村迅身高一米七六,体型偏瘦,这里的几个人中并没有他, 可能是在我们赶来之前去附近寻找逃跑用的车子了。”

目暮十三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嗯。”

“现在他们有人质在手,如果高村迅找到车子,恐怕就”

作为警察,他们要注意无辜群众的人身安全。很多匪徒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之所以会用人质来作为威胁,就是因为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他们再明显不过的软肋。

“人质方面的话,我想我们可能不需要太过担心。”佐藤美和子的目光透过前方警戒中的同事,落在了被匪徒肋着脖子,站在最前方的相泽空的身上。即便是面对着这么多持木仓的警察,即便是脑袋被人用木仓顶住,这个少年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不见任何惊慌失措。

很多时候,警察在营救之时,最担心的其实并不是匪徒多么凶悍,而是来自人质的不配合。

当他们面对着木仓口,生命受到威胁时,大脑会空白、混乱,歇斯底里的哭喊,甚至因为过于慌乱而不断乱动。不仅提高了警方的营救难度,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还保护了劫匪的安全。

“相泽空的话,我们不需要担心他不配合,甚至他还会自救。”佐藤美和子美眸连闪,她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有信心,而这些信心的根据就是来自于佐藤美和子所知道的那些案件。

不说相泽空这份淡然处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态,他的身手可是就连很多警察都自愧不如的。

在佐藤美和子所知道的几次事件中,最后相泽空也是凭借着自己脱困的。

这也是目暮警官明明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也依旧发出那样感慨的原因。当然,这也是目暮十三发自心灵深处的叹息。

白鸟任三郎诧异地看了眼那穿着并盛制服的男生中唯一被挟持住也是唯一淡定的少年,“他就是相泽空吗”

一直以来都只是听过相泽空的名字,白鸟任三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相泽空真人。

警方和这群劫匪对峙的时间已久,太阳慢慢西沉,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原本老神在在,自觉胜券在握的劫匪眉头紧皱,面罩上都露出了眉心的痕迹。

“壁虎那小子怎么还没有回来”男人大声地询问着同伴,因为内心的焦急和愤怒,胳膊上青筋凸起,手木仓木仓口接连戳了相泽空脑袋好几下。

相泽空的耳朵灵敏,或许不如那些个性是听力方面的人,可这么近的大喝声,不亚于在他耳边放了个惊雷。

相泽空露出自己在被挟持这么久之后的第一个表情嫌弃。

他抬起手,揉了揉耳朵,“大叔,说话的声音请小声一点,会给人质造成困扰。”

男人表情凶恶你特么的还知道你自己是我手中的人质啊

相泽空不理会身后这人的情绪波动,蓝色的眼睛看向目暮警官,手指在身前有规律的敲击了几下,仗着自己旁边和前面没有劫匪的人在,光明正大的用摩斯密码给警方发消息,大意就是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这些人也根本没有想过,屁大的孩子竟然还会摩斯密码这种东西。

看到相泽空行为的警察们“”

真不愧是相泽空啊

什么叫做明目张胆他们今天也是见识到了。

目暮警官朝着身后看了一眼,白鸟任三郎这时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目暮十三沉默了两秒钟,对白鸟任三郎说道“通知狙击手,动手。”

在西北方向的并盛中央病院的楼顶,一个浅金色头发皮肤偏黑的男人手持,从瞄准镜内注意着现场的一举一动。

看清楚相泽空的脸时,男人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讶异。

这个孩子他有印象,几年前在他们还是警校学生时,他在埴之冢家的训练基地中见过他。当时他就被人劫持了,最后还是他将人救下的。后来在加入了组织之后,意外的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那个被他一枪击毙的男人,也是组织中的成员。当时他就在想,原来他和黑衣组织的缘分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可能是当时年纪不过八、九岁大小的孩子那不哭不闹的淡然表现,给降谷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几年过去,再次见到那张脸时,见过形形色色不少人的降谷零,竟然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曾经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少年的。

耳机中传来“动手”的指令,降谷零的枪口缓缓移动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勾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站在为首男人身后的一个高壮大汉的胸口,绽放开一朵鲜艳的血花。大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唔”的闷哼声,便轰然倒地。他一直放在怀中的手因倒地的动作摔在一旁,黑黝黝的木仓支被甩出很远。

“发生什么”男人刚要转头,接着又是嘭嘭的两声,另外两个人几乎同时中枪,双目大睁,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