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正色道:“咱们虽占了金陵,却是缺铁矿,也缺马,少不得开南北商道!没有银钱支撑,咱们滁州军走不到今天!为咱们滁州军开财路,沟通南北商道,责任重大,此难事非老七莫属!”
薛彪脸上涨红,隐下心中得意,连忙道:“我不能像几位将军一样为五哥开疆辟土,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这个就很能耐了!用咱们滁州军的家底做本钱,随老七折腾……赔了咱不怕,赚了……按照比例咱们折军功……”
“哈哈!五哥放心,弟弟定尽心竭力,不会赔了咱滁州军的家底!”
薛彪真心欢喜。
他知晓霍五为人,素来说一不二。
说了折军功,那就差不了。
如今几位领兵大将功劳越来越多,要是他这边没有军功,就被落的远了。
到时候就算座位不变,也会被人瞧。
总要显显本领,才能底气更足。
只是……
“五哥,那会不会耽搁了整顿教务之事”
赚钱折军功是好事,可他手中的权利也不想撂下。
薛彪是看出来了,霍五眼中弥勒教就是个屁,也不耐烦面对教民。
霍五想了想道:“教务不能放松,省的‘伪教徒’带坏了百姓……你指个妥当人,负责此事就是!”
薛彪点头应了,明白霍五口中的“伪教徒”说的私下里传教的弥勒教死忠。
按照之前在滁州的“教务整顿”方法,这些人要是告诫不改,就直接以“假冒教徒”罚入苦役营执役。
要是比更严重的,就以“谋逆”罪抄家,阖家问罪。
只是罪名不是随便派的,要证据齐全。
滁州军之前订下的规矩,死刑与抄家之刑不可轻动。
只能监察队有资格提这两项罪名,还要再交霍五亲自批下,才能执行,否则就以乱命追责。
霍五当初定下这两条,是防止下边人欺上瞒下。
生死是大事,要是死刑下放,难保有冤死之人。
抄家大罪,则是防止大家穷惯了,上了高位,构陷士绅夺产。
滁州军到霍五手中,就设了监察,立了一条条军纪。
因最早规矩就定下来,滁州军的军势才齐整。
主力军队都不能随意杀人,直接与民生相关的吏员约束防备的就更严。
霍五望向林师爷,道:“既是开府,少不得请林先生给我掌幕府……”
林师爷略加思索,道:“太尉府内,可设长吏,掌章奏、顾问,诸吏之冠!”
霍五笑道:“长吏好,就是短了气势……既然大家都带了‘大’字儿,那就是大长吏!”
林师爷带了无奈,抚着胡子道:“好,听五爷的!”
文武安排完了。
大家最关注的,还是以后的战事安排。
“先头咱们动静太大,是该休养生息,以免引来朝廷侧目,蕲春就是前车之鉴……”林师爷道。
朝廷容不下叛乱,可叛乱也有轻有重。
有已经称帝的亳州皇帝与蕲春“大庆国”在前,金陵显然不是朝廷首要收复之地。
霍五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练兵不能停,不能白养着十来万人马……还有那十几里的城墙,一日不修缮,我睡觉都不踏实……也不要征劳役了,时日拖沓,还惊动地方,祸害百姓,就兵卒们上,每部轮上旬日,就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之前只提了让宋林为金陵执政,还没议金陵总留守……”说到这里,望向杜老八:“老八,以后你做咱们总留守行不行”
杜老八的痴肥,影响他的行动。
若是短途行军还好,长途行军很是遭罪。
他手下几个把头,除了留守江浦的那个江浦县尉略好些,其他两个也拿不出手。
不用与别人比,就是跟马寨主麾下的朱、熊、羊、鹿等人,也是比不了的。
加上这些人身为马寨主的兄弟,当初却背叛马寨主投了杜老八,与林师爷选谋主还不同,品行略轻浮,才会被薛彪利诱鼓惑。
这般人品,霍五也不放心放出去。
要不然坏了滁州军名声,砍头也晚了。
之前滁州军出动,都是“以多打少”,没有遇到正经敌手。
若是遇到强军,邓健、冯和尚、水进部,都有一战之力,杜老八这边却是困难,马驹子那边有熊千户为辅,在两可之间。
杜老八笑道:“怎么不行那我可是享福了!”
他晓得自己的短处,比不得邓健、冯和尚、水进等人勇武,也不争那个强。
可是也晓得金陵做了老巢,平日总有将军留守,总不会几部人马都倾巢而出。
那样的话,这个总留守就是挂个虚名吃闲饭了。
想到此处,他耷拉着脑袋,到底有些闷闷。
还是自己不行,好像被嫌弃了。
霍五看在眼中,道:“留你可不是混日子的……我的意思,咱们跟宝他们学学,也设个新兵营,老八你就带人来给咱滁州军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