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胜茶行以盛家的名义欺骗客商,弄虚作假,败坏的是盛家的名声。
老夫人思量许久,对陶妈妈道:“二房那边,你过去传个话,在整顿好之前,盛家茶叶生意上的事情,不许她们插手。”
陶妈妈道:“有一些茶坊铺子,本就是二房的,二夫人不是个省心的,这样的话,恐怕又会生出来许多麻烦。”
老夫人冷哼,“小动作倒也罢了,如果她们敢拿盛家的声誉开玩笑,决不能姑息。旁的倒也罢了,茶叶生意不能再让她们插手。只要她们不生事端,还怕盛家养不起几个闲人”
除了茶叶,盛家也会做一些别的,布匹、药材,海产品,也开了不少铺子。只是盛家的茶叶生意做得最大,别的反倒被忽略了。
陶妈妈点头,“老夫人的胸襟,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
得到这个消息,二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明明心里压着滔天怒火,面上却仍旧要笑着道:“这次得胜茶行的确是我的疏忽,老夫人就是有再大的处罚也是应该,就都听老夫人的吧。”
陶妈妈刚走,她恶狠狠骂了句“什么东西!”拿起手边的茶杯扔了出去。
许馨月从门外进来,茶杯就在她脚下碎裂,瓷片溅了她一身。
她低头掸了掸裙子,道:“娘,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沈妤和盛延卿处心积虑想算计二房,就等着咱们的破绽,她们能不抓住这样的机会吗”
二夫人面色阴沉,道:“又是沈妤,在家里把持着管家权,在外面也能呼风唤雨,真是小瞧了她。在她来盛家以前,一切都好好的,谁敢说二房的不是”
许馨月敛眉垂首,耐心地听着二夫人发牢骚。
大房人丁单薄,二房又何尝不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马富贵死的不明不白,盛延伟又指望不上,她一下子没了主心骨。
这会儿许馨月在,她还能发发牢骚,对许馨月的厌恶一下子没那么深了。
二房这一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妤找到了得胜茶行的账本,她细细询问了里面的伙计,再对一下账面上的钱,很快便将丢失的那笔钱的数目估算出来。
她有些肉疼地道:“年后光账上就有三千现大洋,加上这几年马富贵通过各种途径存的,少说得一万现大洋。好端端的,这些钱都去了哪里呢”
荷香与来福都惊讶地目瞪口呆,一万大洋,这得是多少钱。
如果换成金条,沉甸甸的一大堆。
盛晋煦用毛笔挠挠头,道:“娘亲,来福说一块大洋就买很多点心,这能买多少好吃的呀”
沈妤捏捏盛晋煦的脸颊,“算了,没到嘴的肉,多想无益。”
马富贵一死,这桩案子就没办法再查下去,就像盛延卿说的,所有证据都指向马富贵,与二夫人无关。
不能一举扳倒二房,沈妤微有些遗憾。
沈妤不死心,还想从账本上找点漏洞。亥时一到,盛晋煦却扯着她的衣角道:“娘亲,先生说了要按时作息,已经是亥时了,上床睡觉吧。”
沈妤不上床,盛晋煦也不肯睡,靠在她身上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