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世界——(2 / 2)

宁王眼眸一转,“王子如何得知本王有麻烦事儿了。”

“如若不能将天下之时洞若观火,又怎么能够守得住鞑靼部落”黄药师并没有正面回答宁王的问题,“王爷现在急需一笔钱,来扩充自己的军队,可宝藏迟迟找不到,想必玩野也是心急如焚吧。”

宁王对于黄药师知道这些事情不惊讶,诚然就像是他所说的,如果不能将这些事情洞若观火,鞑靼部落早就被吞并了,他惊讶的是黄药师竟然会帮他,“王子有什么需要本王为王子做的”

“我要的很简单,王爷为帝期间,不对鞑靼部落出兵。”黄药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道。

“王子放心,如若有一天本王为帝,定然投桃报李,有生之年绝对不对鞑靼部落出兵。”让他得到了大明江山,一个小部落,他还不放在眼中。

黄药师要的也不是什么万里江山,只要能够让鞑靼部落自给自足,安居乐业就可以了,“有王爷这句话,没什么不放心的。”

朱子健一直没有找到宝藏,刘成也不知所踪了,让宁王不得不怀疑刘成给了他假的藏宝图,现在正德皇帝出宫游玩去了,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将他捉住杀掉,拿到玉玺盖在圣旨上,他就能够成为帝王。

但朝中的人并非都是他的,还有很多顽固不化的人,他需要用兵力将那些人处置掉,而这时候就需要银钱了,朱子健哪里靠不住了,还好黄药师来了。

“对了王爷,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人,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王爷说,请求见王爷。”

“哦是什么人”宁王也来了兴致。

“祝枝山。”

“祝枝山”宁王惊讶,祝枝山和他什么时候有关系了

黄药师让人将祝枝山带上来,几天的快马奔波,让祝枝山的衣着有些凌乱,“参加王爷。”

“祝枝山,你找本王所为何事”

祝枝山看看四周,“还请王爷屏退左右。”

黄药师的话说完了,也没兴趣听祝枝山的事情,转身出去,宁王让屋内其他人也都出去,“有什么话就说。”

祝枝山从包袱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递过去,“王爷请看。”

宁王疑惑结果,打开一看震惊,“玉玺大胆祝枝山,你竟然敢偷盗玉玺。”

“王爷冤枉啊,这玉玺并非是我偷的。”祝枝山直接跪在地上,“王爷容禀,这其中另有缘由。”

“什么缘由,你说来听听。”

“本来我和唐伯虎是陪着皇上在寺庙拜佛的,结果谁知道皇上身边的那个小达子竟然劝说皇上出去游玩儿,皇上禁不住诱惑出去,我和唐伯虎极力阻拦也没有能够成功,后来那小达子更是让皇上下旨,将他封为太监总管,我和唐伯虎是害怕皇上受人蒙蔽,这才将玉玺偷了出来,绝对不是有意的啊,还请王爷明察。”

祝枝山说的话宁王一个字都不信,那小达子对正德皇帝是何等的衷心,怎么会做这些事情,“你先起来回话吧。”

“谢王爷。”祝枝山连忙站起来,揉揉膝盖。

“照你这么说,的确是小达子居心叵测,那你说,本王应该怎么做”

祝枝山上前几步,来到宁王面前,一脸的神秘说道,“王爷不妨效仿永乐皇帝一般,清君侧。”

宁王大惊,他是没想到祝枝山竟然会这么说,“清君侧”

要知道永乐皇帝清君侧,最后可是自己当了皇帝。

“是啊王爷,皇上身边有奸贼作乱,不止用计谋赶走了华太师致使华太师状若疯癫,还妄图宦官当政,皇上被奸贼蒙蔽其中,王爷清君侧,以报大明江山不落入贼人之手。”祝枝山说着,心也在打鼓,就怕宁王也直接给了他一个罪名。

很显然,祝枝山多虑了,皇位对于宁王的诱惑可是非常大的,他之前的计策,虽说现在有了玉玺,能够冒充正德皇上写下诏书,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让朝中那些耿直的官员无法信服,而清君侧则完全不同了。

一是有祖宗先例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当年永乐皇帝和建文帝之间的事情谁对谁错暂且不说,但永乐皇帝赢了,谁也不能说他错了,他效仿,而且华太师的确是被正德皇帝废黜官位了,让那些和华太师一路的也无话可说。

二是百姓当中的名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原本的计划便是没有照顾到百姓心中的想法,现在清君侧,为的是阻止宦官当政,对百姓来说也是有益处的。

想通以上两点,足够宁王将祝枝山委以重任,“不愧是江南才子,就是比本王身边的那些酒囊饭袋要好的多,日后留在本王身边,本王定然不会委屈了你。”

“能够为王爷办事,是祝枝山的荣幸。”祝枝山低头,敛去眼中神色,心中舒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可以暂时把心放下来了。

宁王让祝枝山就在宁王府住了下来,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出入也有人跟着,祝枝山知道宁王还没有完全信任他,这是让人跟着监视他呢,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慢慢等着了。

五日之后,大批的金银从鞑靼部落进入了宁王府,与此同时豹室也建好了,所有大臣一起去检验,祝枝山就跟在宁王身后。

周文斌见到祝枝山有些惊讶,极力的给他使眼色,但祝枝山仿佛没看到一般,就是不往他这边看。

宁王带领文武官员参观了豹室,最后来到一场一间密室,在密室当中,百官看到了金银和武器。

“如你们所看到的,本王打算清君侧,不知各位大人有谁愿意和本王一起”

“清君侧敢问王爷,皇上身边何人为奸臣,王爷打算清谁”一名官员问道。

宁王看了一眼祝枝山,祝枝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上前一步,“各位大人应该知道,我和唐伯虎陪着皇上去佛寺拜佛烧香,可却不曾想皇上身边的公公小达子竟然撺掇皇上下江南游玩,皇上没有禁得住诱惑,此时并不是众位大臣以为的在佛寺当中为国祈福,而是在江南一代,而且小达子亲口和我说过,他要让皇上任命他为太监总管,还有华太师之所以会离开朝堂,也是他像皇上谏言,皇上才会误会华太师的。”

祝枝山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当然知道宁王这是什么意思,让这些消息从他口中说出来,成功了他做皇帝,而不成功,他也只是一个误信恶人谣言,而他祝枝山,就是那个恶人。

事已至此,他是不想说也不得不说了。

“只可怜了华太师为国效忠多年,如今年迈还要被一个宦官设计陷害,此时已经是病入膏肓,状若疯癫,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上身边有个居心叵测的小达子,所以本王决定尊祖训、清君侧,诛奸贼小达子,为国靖难,诸位大臣可愿相随”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宁王的意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他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是用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历史上有过好几次清君侧的事件发生,大多是以失败告终,而唯一一次成功的,便是当年的燕王朱棣,清君侧,用了四年的时间,坐上了皇位,成为了永乐皇帝。

现在宁王也要清君侧,他如果说要谋反,那很多人都会反对,现在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要做皇位,但他只说清君侧,还是不一样的。

今年的新科状元文镜清已经是年过半百,本来他就没有多少的文学涵养,不过是被宁王拿来充数的,在他成为状元之后不知道投桃报李,反倒是一副迂腐的做派,整天之乎者也,还没些真本事,让宁王很是看不上。

此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宁王是要谋反,清君侧只不过是个理由而已,谁都没有提出来反对,偏偏是他站起来,“当年燕王朱棣清君侧,做了永乐皇帝,王爷如今效仿,是否有想要登基为帝的心思”

宁王李牧看过去,“本王清君侧乃是遵循祖训。”

“王爷没有否认,是承认了吗”文镜清还继续不知死活的说。

周文斌忽然站起来,对宁王抱拳说道,“清君侧自古以来便有之,何来僭越之心,文大人多虑了。”

“周文斌你啊”

文镜清的话没说完,周文斌便已经抽出来身边侍卫的佩剑,一剑刺入文镜清的心口处,只见文镜清口中吐出鲜血,倒地不起,已经没有了气息。

周文斌看也不看倒地不起的文镜清,“文大人素来和小达子关系亲厚,微臣已经替王爷先清理了一名。”

“好,这才是有能之士。”宁王大喜。

在科举的时候他是因为看在周文斌颇得正德皇上喜欢,所以才会让他做了成功考上科举的最后一名,现在看来他这个选择没错,果然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你会和宁王在一起”从豹室出来,周文斌找到祝枝山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我现在是上了贼船了,不得不这么做。”祝枝山叹了口气。

“可是你有什么把柄在宁王手中”

“没有,我没有把柄在宁王手中。”祝枝山有是一口叹息,“哎呀,我和伯虎带着皇上出去玩儿,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走进树林里出不去了,是秋月带我们出去的,结果皇上对秋月见色起意,我和伯虎不想要让皇上把主意打在秋月身上,便谎称不认识她,结果我们去通知秋月秋香不要出来走动的时候被皇上给看到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皇上要治我们的欺君之罪,秋月就吓唬皇上要杀了他和小达子,我们阻止不了,让皇上吓晕过去了,欺君之罪,再加上弑君,我一个人死了不要紧,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所以秋月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带着玉玺来找宁王投诚,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周文斌仔细想了想,这一切也发生的太过凑巧了,但也就是这样无巧不成书,“所以现在只有宁王登基,才能不让皇上诛九族,可你怎么就知道皇上一定会诛你九族”

祝枝山一声冷笑,从袖口里面拿出来一封信递过去,“我刚来的时候也没底,也想着如果好好和皇上求情,他会不会放我们一马,可你看看这封信,这是伯虎昨日让人捎来京城的信,你看看那位好皇上他都做了些什么”

信很厚,周文斌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他竟然让伯虎给一女子下药,助他抱得美人归伯虎被关在猪笼里面被人示众,他竟然还嫌伯虎没本事”

“还不止呢,我听送信的人说伯虎在猪笼里的时候是被扒光了衣服的,而且还被人给打了,就是那位王正德身边的小厮干的,现在就连下地行走都成问题了,这些他信中都没写。”最好的朋友被打了,祝枝山义愤填膺,“想当初我们江南四大才子,一同进京赶考,苏州百姓出门相送,那是何等的威风光耀,你看看现在,伯虎被人羞辱还被打,我这个做兄弟的心里能好受吗”

“大哥”周文斌欲言又止,他在豹室的时候是假意投诚,可现在听祝枝山这么说,他感同身受。

唐伯虎被关在猪笼里面示众,他曾经也残了右臂,那还是他自己做的,可走在街上,依旧能够感受到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这种被议论的滋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心中的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唐伯虎更是从小养尊处优,甚至在和他比试之前都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和现在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文斌,秋月曾经问过我和伯虎一个问题,我和伯虎都不知道答案,我现在想要问问你。”祝枝山十分郑重的看着周文斌,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庄重。

周文斌见他如此,也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大哥你问。”

“你考取功名,除了想要光耀门楣之外,你还想要干什么”

周文斌仔细的想了想,“我还想要为民除害,造福百姓。”

“为民除害,造福百姓,周文斌不愧是周文斌。”祝枝山继续问道,“可刚刚你也看到了,豹室豪华无比,为了沐浴更是挖凿地道,引温泉水,为了一己私欲,丝毫不顾百姓的为难之处,从佛寺到长乐坊,一路上他将我和伯虎当做仆人一样驱使,这样的皇帝,他可是爱民如子了能够造福百姓吗”

“那宁王呢,他就能了吗”周文斌问道,他是真的想要知道,如果支持宁王,宁王就一定能够造福百姓吗他怕他赌错了,到那时候他愧对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像波斯那种遍地尸骨,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的情形,他不想要在大明朝看到。

“这就是秋月让我提清君侧的原因,宁王他是因为清君侧而得到的帝位,那么他必然要爱民如子,否则天下百姓的舆论不会放过他,他不会想要在他百年之后,给他留下乱臣贼子的名声。”

宁王爱惜自己的名声这一点周文斌知道,在科举之前他还特意给寒门学子派发棉衣,为的就是一个好名声,华太师和他叫板,在寒室当中一人身着棉衣不点火盆,一人身着单衣点火盆,结果华太师被浓烟给迷晕了。

现在那些拿到过宁王府棉衣的学子们纷纷感念宁王的仁厚。

“文斌,宁王会不会是一个好皇帝现在暂且无法得知,但我要赌一把,如果宁王日后施行,视百姓的疾苦如无物,我祝枝山以死谢罪。”

祝枝山承认他是因为看了那封信有私人恩怨在其中,可他还是想要赌这一次,既然正德皇帝昏庸,支持宁王最起码有一半的可能性他会做一个明君,未来之事没有发生,谁也无法说准了,但他就是想要赌这一把,用他的性命作为赌注。

周文斌被祝枝山的话给吓到了,自从认识他一来,祝枝山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有才华,爱财如命,贪生怕死,现在他竟然拿他的性命作为赌注,看来他这次是懂了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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