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零, 他就是一个疯狂的人，我跟你说吧, 要不是为了高薪, 我才不会跟着他做事呢。他开出的薪水，实在是太诱人了。我原本家境不好, 还不受家里的重视，自从被程一零选中之后, 日子真的是好过很多。

唯一一点就是, 要保持身体健康，任何情况下, 都不能够昏迷。以及, 在程一零的生命里一定要占很重要的部分, 首先，我成为了他的女人，然后成为了他唯一信任的助理。只有这样, 我才是安全的，不会被他那疯狂的想法, 弄进虚拟世界来。”

“我能够说的, 都说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阿莘对着何馨笑了一声, “好, 我放你。”

何馨感觉到束缚着她的力量没有了，欢喜的消失在原地。

程一零瞪着眼睛，看着阿莘和何馨一起消失不见, 最后嘴角勾了勾。既然这是他的世界，肯定留着后路。

之前和对方交手，他不过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细。能够将对方抓住，再好不过，要是敌不过，他就表面示弱。等对方没在这里的时候，再用最后一条后路脱身。

何馨在这种情况会背叛他，早就在他的预料。他一点都不生气，那个叫余莘的女生，绝对不会完全相信何馨的话。对方看起来也不是轻轻松松将何馨放过的人，为什么会放何馨走，现在又跟着消失，肯定更是想跟着何馨出去看情况。

等她一走，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

他只要从这里出去，在现实中，意识恢复过来，对方仅仅是一个没有身体的脑电波，根本不能够将他怎么办。

他是一个小心又小心的人，之前被拘着脑电波无法动弹，就是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变化 。两个实验品的突然异常，让他觉得这里出现了问题。所以，他没有选择马上逃离，怕着了对方的道。

他再三确认了一下，认为阿莘确实跟着何馨出去了。松了一口气，以脑电波形成的身体，渐渐地消失不见。

许久以后，程一零睁开双眸，连忙去查看周围的环境，以及他手指上的一个铂金戒指，戒指表面光滑，花纹在内测。这是他分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一种手段。

没错，他应该回来了，这就是现实世界。

现在他躺的地方是他实验室专用的营养仓，看起来像一个游戏仓，实际上差不多，只不过这个地方只是用来盛放营养液。每一次他进脑电波世界，为安全，都会放营养液进来。一旦营养液消耗的差不多，他会被刺激脑电波清醒过来。

他抬起手臂，看着有些苍老的皮肤，又摸旁边放着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终于笑了出来。

他是真出来了。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他确实回到了现实。他拿出小镜子，看着自己越来越衰老的面容，心情不怎么好。

这个世界的荣华富贵，各种荣誉，他都还没享受完，怎么能够老了呢？

想起脑电波世界里面的遭遇，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但那个地方，为了安全起见，他是不敢回去了。

也幸好，他不是将这个世界直接融入他的脑电波，而是将其储存在电脑里面，两者平常是隔离开的。

他看了眼旁边还有无数画面的电脑，正是那座城。想起里面幸幸苦苦几十年的心血，又想起差一点就出不来，心头窝火，但世界已经被那个强大的脑电波控制，这些东西算是废了。

他启动了重置程序，结果完全没有用，咬了咬牙，他直接将这个世界摧毁。

看着自己幸苦构建出来的脑电波世界，这样销毁在面前，他是畅快又心痛。

这么些年，他早超过了姜柏雷，那个老头子的脑子估计都生锈了，已经跟不上这个世界的步伐。所以他一点都不遗憾，销毁这个世界，会失去姜柏雷这个助力。

唯一可惜的就是，里面那几个脑电波，真的是美味又可口。

只要他出现在现实，大部分被他融合的脑电波力量，都会随之带出来。他望着镜子里面，那个逐渐衰老的男人，心里有些恐惧。

他想活下去，所以一直在强大自己的脑电波。

他从密码箱里，拿出一份实验计划，默默地翻看着。在多年前，他想出了一个不用吞脑电波依旧能够壮大脑电波力量，实际上就是提升精神力的方式。

当人类精神力爆发的时候，精神力就会增长。他将自己脑电波连接到脑电波世界的时候，精神力会随之增长。

但人类精神力爆发不是每天都有的事，愤怒，悲伤，惊恐，等等一系列爆发的情绪，都会让精神力增长。

所以，他才会让姜柏雷去做那样一个实验，那个实验，表面上是人类行为实验。

实际上，不过是他想要看到互换身份，不能够接受后，两个女孩的脑电波会爆发出精神力量，从而导致他的精神力增长。

只要她们的脑电动强烈，那么对他来讲就是好事。

比如，姜灿灿，他的料想是，对方一定会疯狂的告诉全世界，她就是姜灿灿，每天都会爆发非常可观的精力力量供他吞食。

再比如余莘，这个孩子天生就比较压抑，长期的压抑下，当有一天突然爆发，比姜灿灿增长的精神力量还可怕。

而他只需要无数次重复这个实验，每一次她们无法接受现实，选择自杀，消亡。

他就可以重置实验，重复这一切，直到她们的脑电波崩溃，榨干剩余的价值，他就可以更换另外的脑电波。

让他特别惊讶的是，这两个脑电波相当的顽固，重置了那么多次，依旧没有崩溃的现象。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会出问题。

不过嘛，这些脑电波给他产生的精神力量，已经差不多了。

程一零眼眸闪了闪，只要他在吞食一些脑电波，就可以实现他的愿望了。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以精神力夺舍其他人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程一零手中的实验计划都掉落在地，散落成一片。他僵硬的转身，则看到阿莘就站在他实验室里，睁大着眼，惊恐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你在现实世界，怎么可能凝成实体？”

他已经试过了，在现实世界，精神力是没有办法保持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实体，不然他也不会想办法提高精神力，准备选一具合适他的身体，进行夺舍。以一具年轻的身体，继续存活下去。

阿莘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不会以为这真的是现实世界吧？”

“这本来就是现实世界。”

程一零丝毫不怀疑，他连忙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的苍老，花白的头发，重重的眼袋，松弛的皮肤。还有周围的事物，以及他实验计划里面所写到的一切。

最后，他手指上的戒指，戒指里面的花纹，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这就是现实世界。

周围的事物可以一样，但他的戒指总不能够欺骗他吧？

这是他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这些都是真的，如果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对方并不知道这些，怎么可能会创造出这样虚幻的世界。

这么逼真！

阿莘低笑一声，“这不是现实。”

“不，这就是现实，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这就是现实。”程一零激动的说道，这不可能是虚幻的。

他所创造的脑电波世界，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真切，一定是对方想要扰乱他的思绪，从而击垮他。

“我以为你是一个相信玄学的人，毕竟精神力都能够利用。”阿莘淡淡道，“知道幻镜吗？当你走进一个幻镜里面，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是你心里所想的，这个世界在你看来就是无比的真实。在我创造的幻镜里，你心里想的就是你看到的，你想要看的，都会呈现在你的面前，一切的一切，丝毫都不会有差错。”

“很吃惊，对吗？”

“你想长生不老，”阿莘嘴角弯了一下，“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长生不老的办法，却不是强大精神力，而是强大灵魂之力，当你的灵魂浑厚到与神明一般，就可以长生不老了。精神力，也有溃散的一天，你也可以称它为脑电波，它仅仅是灵魂的一部分。”

见程一零依旧不信的样子，阿莘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什么事？”

程一零的心里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就见阿莘挥了挥手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特别像电视机，但这并不是电视机，里面还有人物。

看到这里，他已经觉得不妙了。

如果这是现实世界，为什么对方可以凭空出现物品。

他也试了试用脑电波改变周围的环境的，但没有成功。他盯着画面里面，等看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瞪大了眼，这……这不是他的实验室吗？

那些被抓的人，不都是他实验室的人吗？

还没有让他看清楚，画面一转，出现了他无比熟悉的场景，他舌头都有些打结的说道，“这……这是植物人疗养院？”

在几十年的扩张下，这家植物人疗养院，已经是全国最大的植物人疗养院，不管是贫穷的人，还是富有的人，首先选择的就是他家这植物人疗养院，这也是为什么他脑电波力量增长得这么快。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不敢一次性导致许多植物人死亡。

每一个植物人被送进来，他都会看对方的条件，然后做上备份，备份就是对方在植物疗养院里能够活多少年。

所以，几十年来，没有人发现异常，谁能够预料得到，植物人什么时候会死去？这家植物人疗养院还被无数人推崇，十分有口碑。

现在画面里面显示的场景是，里面所有植物人都在转移，并且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被抓起来。包围这里的人，不仅仅有警官，还有这些植物人的家人，表情都特别激动。

还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哭的十分悲愤。

他唇齿颤动着，已经不用猜想了，他的一切秘密已经曝光。

“你做了什么？”在看到他自己也出现在其中的时候，程一零终于忍不住问了，他明明在这里，那操控他身体的人，只有眼前这个女生了。

阿莘回答，“帮你自首，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你在这个规则下生存，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