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莱昂纳多就是宁可到处溜达，画画，看书，看新闻，就是不来参与这个理论上讲是他发起的实验。

托尼·斯塔克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仔细想了想，突然发觉，现在这个模式，他怎么有点像是传说中被导师压榨的学生……

他上学的时候都没人敢这么对他，都成为斯塔克工业ceo这么多年了，反而体验了一回，人生真是莫测。

不过托尼·斯塔克也不生气，反倒感觉很新奇，居然有人敢这么使唤他，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跟莱昂纳多也是这个相处模式吗？

他跟莱昂纳多虽然刚认识，但凭借惺惺相惜，倒也不在意这些细节——当然，重要的是莱昂纳多长得是真的好看，看着这张脸他也生不起气来——另一个世界的他们是朋友，而且也没经历过人格转变，应该做的比他还好吧。

一想到不是只有自己被这么使唤，再看看理直气壮偷懒都那么赏心悦目的莱昂纳多，托尼·斯塔克心中那点微妙顿时消失，整个人都心平气和了。

天才有特权，美人也有特权，天才的美人，当然是更有特权了。

“你要怎么调节心情……那幅画画完了吗？”托尼·斯塔克问道。

七夜摇摇头，继续给自己的到处乱逛找理由：“没画完，不过无所谓了……我最近在看你这边旧金山的建筑设计，感觉挺有意思。”

托尼·斯塔克：“…………”

这一刻，托尼脑中闪过了无数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家长式发言，但他现在真的很想说……

为什么不能定下心来做一件事！！！你兴趣变得这么快的吗！！！

但同时托尼又想起来他们曾经谈天说地的那次晚餐，觉得要是没有这变来变去的兴趣，对方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堪称博学多才的知识量……只能说有利有弊吧。

要说托尼·斯塔克对现在这个自己卖力干活，莱昂纳多偶尔来搭把手的现状有什么特别不满，其实也没有，他也更享受自己一个人研究，所以托尼想了想，就懒得管莱昂纳多了，反正需要人的时候能找到就行。

见七夜已经打算离开去吃饭了，托尼正好一眼看到，就把七夜刚刚做好的东西拿起来递给他：“你的东西。”

七夜顺手用左手接了过来：“差点忘了。”

托尼·斯塔克嘲笑他：“自己刚做完。”

七夜耸耸肩，要不是为了装出一副这玩意儿不重要的架势，他怎么可能需要人提醒……要是托尼没提醒他，他还打算明天来实验室的时候“看到了才想起来”呢。

就这样，七夜顺利地蒙混过关，又给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自由活动时间。

把这个仪器在自己卧室启动了之后，七夜也没全指望这个仪器能立刻帮他找到圣杯碎片，还是自己经常出去走走，试图撞大运。

倒是佩珀有一次看到他随便摆在一旁的画架的时候，感慨了一句：“以前怎么就没觉得油画这么好看呢，我都想要一幅油画的画像了。”

七夜感念于佩珀对他的照顾，想想反正也不费什么事，英灵之躯甚至都不用睡觉，就答应了给她画一幅画像。

于是等托尼·斯塔克再一次从实验室里出来后，就看到了未完成的佩珀的油画画像摆在一旁，地上堆满了颜料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托尼眼尖地发现地上一张纸好像写了什么，不像是单纯的绘画稿，就捡起来看了一眼。

上面写的字母乍一看十分奇怪，但托尼立刻明白这是镜像字。

也不用找镜子，他直接把纸翻了过来，从背面透过光看了看，发现上面没写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吐槽被人当成女人搭讪了的事，应该是随便写下来的，跟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扔一起，一看就没上心保存。

看完纸上的内容，托尼的注意力就被画像上的佩珀吸引了。

……咦……这个角度和色调……怎么有点眼熟……

之前莱昂纳多画的是风景画，托尼还没什么感觉，但这次变成人像后，他立刻就被熟悉给淹没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忘到脑后的鉴定……出结果的时候他正在实验，直接给屏蔽了，不过现在看也来得及。

他调出了ai的鉴定结果——毕竟只是ai鉴定扫描数据，肯定比不上货真价实的鉴定师对着纸张一点点研究纸的年代和笔触，但一些已经被油画界系统研究过、总结出经验的部分，ai还是能鉴定出来的。

前面一些分析过于专业，托尼没什么兴趣，一扫而过了，但视线却在某一行停留了下来。

【笔触仿莱昂纳多·达·芬奇】

托尼·斯塔克盯着莱昂纳多·达·芬奇的名字沉吟了几秒，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莱昂纳多令人惊叹的博学、左撇子的习惯、以及镜像字，于是一边打开莱昂纳多·达·芬奇的维基百科，一边沉声道。

“……鉴定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