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眼前这位丁侍郎,说低调行事也好,说谨慎小心也罢。和南阳王府的来往一直隐藏得很好,知道的人极少。这也意味着,丁侍郎很少在人前为南阳王府说话。
也可以说,丁侍郎是一根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出手帮一帮南阳王府是有可能的。一旦遇到什么风雨,未必靠得住。
丁侍郎心里也在暗暗惊叹。
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威势十足,一个眼神便压得人不敢抬头。要是换个男儿身,搅动朝堂叱咤风云不在话下。也亏得是个女子,不然,天子哪里还能安心静养!
……
没到半个时辰,刑部杨侍郎就亲自过来了。
“郡主,”杨侍郎拱手行礼:“汪侍郎出言不敬冒犯天子,已经正式立案。不过,朝中有惯例,三品以上的重臣,罪责不入刑,得由天子亲自发落。”
姜韶华略一点头:“你负责立案便可。此事本郡主进宫禀报皇上,由皇上处置。记得挑一间干净的牢房给汪侍郎住下,衣食都要好好供着。”
郡主这是要拿汪侍郎立威,整顿兵部风气。也有借着此事给郑尚书出气之意,郑太皇太后知道了必然高兴。可谓是一举三得!
杨侍郎心领神会,张口应下,顺便禀报:“还有一桩事,昨夜抬进刑部的八具尸首,脸上都有斑驳陈旧的刀痕,辨不清面容。”
这才是真正的死士。不管刺杀成功与否,他们只要现了身就要死。
姜韶华嗯了一声,不知有意无意,看了姜颐一眼:“刺客面容无法辨认,就从他们的衣着和兵器入手,仔细查验。”
姜颐抄录了小半日,手腕酸软,现在正揉着手腕休息。冷不丁就听姜韶华问他:“颐堂弟,以你看来,京城里能养这么多死士刺客,还能悄无声息地埋伏在工部衙门外,有这等能耐的人能有几个?”
姜颐一脸无辜:“这个可不好说。韶华堂姐就别为难我了。”
说多不多,说少也能列出那么几个。说出口,就是正经得罪人了。
姜韶华注视着姜颐:“王家和郑家不必说,都有这个能耐。武将府也能挑出几家。至于宗室,你比我熟悉得多。”
姜颐被挤到角落,不得不作答:“宗室里,有藩王之位的一共五个。东平王淮阳王,武安郡王,南阳王府,还有就是高凉王府了。”
姜韶华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总不会是我自己刺杀自己,南阳王府可以排除。那么就剩四家。”
姜颐立刻道:“韶华堂姐说笑了。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自家人哪有冲自家人下黑手的道理。”
姜韶华扯了扯嘴角,转头对杨侍郎道:“本郡主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杨侍郎正常查案,不必特意查宗人府和几位藩王。”
杨侍郎恭声应是。
姜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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