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兽医兄弟啊,虽然你的行径很无耻,不过这种经验可都是真知啊。”
余罪笑着,开场一句。
“这骂我呢?还是夸我呢?”
蔺晨新没搞清余罪的语气。
骆家龙和鼠标齐声道着:“你觉得他会夸人?”
也是,这帮烂警要是品德高尚,恐怕也接纳不了兽医和杜雷这样的人了,杜雷笑着道:“我怎么听着是妒嫉呢?你们连图片都没见过这么多,别说实物了。”
众人又笑,这货显摆得,好像他摸过这么多似的,蔺晨新赶紧劝着他的发小,咱随后私下再讨论这个啊,听余警官讲,抓奶咱行,抓人咱们可不如他。
笑着的时候,余罪开始列出自己的想法了。
“首先是现有的证据,凝结在天花板上的微量麻醉物,我们可以判断,有药理知识,有经验,配制比例得当,最起码不像土贼的手法,不是药量不足,就是药量过大出人命了……既然敢用,又用得这么好,那能说明两点,除了药理经验以外,应该不是头回作案吧?”
肯定不是,这一点共识的,钓凯子钓得行云流水,连鼠标这么奸的都上当了,就别说那些色迷心窍的普通人,肯定是一钓一个准。
“第二,我们分析下,为什么鼠标会成侵害目标,在此之前,他那身行头可是用了不少回了,据说一次也没有成功啊。”余罪问。
是啊,为什么主动钓没成功,反而被钓了?
“那个简单,钓不成功,那是因为标哥这样太膈应,谁愿意跟他上床啊?而被钓成功,人家是劫他呢,又不是准备上他。”杜雷道。
这个绝对正确,气得鼠标揪着杜雷捶了几拳,杜雷眦得眼睛只剩一条缝了,坚定地告诉他,你打可以,但你无法阻止我说出真相的勇气。
“呵呵……问题就在这儿,全场王老五不少,为什么他盯上鼠标,别告诉我鼠标这样长得太傻啊,场上不如他的,大有人在。”余罪问。
哦,好像也对,那些满脑肥肠的富商,还不如标哥呢,蔺晨新想了想道:“那就应该是标哥的某一方面,吸引到女骗子下手了。”
“不可能啊,那天就挂了串天珠,还戴了块表……一身那唐装,招摇是招摇,可场上那个腕上没有十几万的行头?”鼠标问,连他的懵然了,自言自语道着:“那骗子眼光也不高明,我可戴的都是假货。”
“莫非,那女骗子口味太重?”杜雷道。
又搅场了,这回是蔺晨新和鼠标一起捶他,骆家龙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团纸,他续着思路道着:“车……你是不是把车钥匙拿出来显摆来了。”
“是啊。可路虎吓唬一般人还成,那天来的车里,百把十万的,都不扎眼啊。”鼠标道。
“车是一方面,但不是全部,而且目标不会是车,否则就没有后来的弃车了。”余罪道。
“那是什么?”蔺晨新想着。
“我提醒一下,你们觉得,会不会是某个不经意的事,让女骗子觉得鼠标确实身家不菲,确实就像他那打扮的,是个低调的……超级土豪。”余罪笑着问。
鼠标慢慢地,眼睛怵然了,他似乎明白了。
骆家龙突然间灵光一现,想开朗了,看着那仨道着:“你们忘了,戈老板的助理,可亲自给你们陪罪,还给了十万块支票,鼠标随手就扔了。”
鼠标张着大嘴道:“安嘉璐和戈战旗,还给我敬了杯酒。”
“完了,别说还有个行头,就光着屁股,别人都要把当成超级土豪了。”
蔺晨新道,能让风头正劲,拥资亿万的戈老板亲自敬酒,又让那美女助理陪笑,这身份,谁敢说他就是一全身假货的土鳖!?
“除了这个原因,我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但凡在寻找侵害目标的时候,嫌疑人都有她们特定的盯人方式,很不幸哦,标哥,你把土豪演活了。”余罪笑着道,起身边走边指摘着:“还有一个细节,你注意了没有,你说你是不少撞了她一下,然后……她脚崴了,你们一直在一块说话,喝酒,然后她借故脚崴,让你把她送回房间……我问你,回到房间以后,她脱了之后,你还记得,她一瘸一拐吗?”
咝,鼠标一咬手指,尼马忽略了,那时候光顾着盯胸呢,谁还看脚呢。
他摇摇头:“没有,就是故意的。”
“这就对了,其实这个女人和咱们一样,混过宴会,猎取目标,助理殷勤让她发现了鼠标这个潜在的目标,他们在一起说话,聊天,那是个试探的过程,但恰恰巧合的是,戈战旗和安嘉璐又认识鼠标……一敬酒,这等于帮女骗子确定目标了,毕竟能让戈老板礼敬有加的,应该是身份、地位、钱,啥也不缺的人吧?”余罪道。
“好像是这样。”鼠标凛然道。
众人听起起劲了,没想到简单的一件事,在余罪嘴里说起来,还有这么多道道。
“接下来就是作案过程了……回房间,她先脱了去洗澡,然后一丝不挂的出来,给鼠标一个暧昧的眼神,示意标哥你难道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鼠标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就奔进卫生间了……进去就上道,麻醉药物在水蒸汽里已经挥发了足够的时间,进去就迷倒……作到这个不难,插吹风机的地方,放一个小型的蒸汽喷雾就解决了,甚至于更简单点的,捏着鼻子,屏住呼吸,直接喷到蒸汽里就行。”
余罪道,他在淡淡地说着这样的作案过程,其实这种异想天开的作案方式,他曾经在羊城的监狱里听过摆乎过,那仓里的人渣居然描绘过这样的作案想法,搞个麻醉喷雾,直接放在长途省际客车上,等都迷昏了再开始抢劫。
不过还是把几位类似经验不足的听得傻眼了,这设计的,太行云流水了,药理学、搭讪学、交际学以及对男人好色心态的把握,溶合得太完美了,几乎就是自己脱光了,把东西都送给人家啊。
“对,就是这样,她可以从容地收拾好所有东西,擦除痕迹,化妆离开。”骆家龙感慨地道,对于罪案,永远都是你想像不到,而没有嫌疑人做不到的事。
“我的问题也就在这儿,如果是个老手,却犯了点不该犯的错误,为什么还留着宾馆的电话没有拽了,那电话可以打出去,这个细节嫌疑人不会遗漏,应该是有意留下的,她根本不惧你报警或者其他什么方式……如果把这个定性为单纯的麻醉抢劫,似乎也不对,辛辛苦苦的劫走的车,他们可随后就扔了……简单地讲,作案都要有动机,这个案子动机何在?”
余罪问,把疑问留给众人了。
“劫标哥就是为了钱吧,难道他这样的,还会被劫色?”杜雷不信地道。
“可为什么把值俩钱的车却扔了?那好歹也算点钱吧。扔了车,他们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余罪道。
“那目标就不应该是车或者随身物品了。”骆家龙道,若有所思地想着。
“继续,布置得这么精巧,下这么大功夫,花这么大代价……其实没必要的啊,她当晚真勾搭个土豪来个一夜情,说不定都能挣个万儿八千的;或者简单点,勾一个回房,迷昏,拿走值钱东西;再勾搭一个,然后,再拿走车、随身物品,这样不更好。”余罪反向说着,越来越矛盾。